关于贾谊的文言文(帮忙找一篇写贾谊的古文)
1.帮忙找一篇写贾谊的古文
史记·屈原贾生列传第二十四(节选) 贾生名谊①,雒阳人也②。
年十八,以能诵诗属书闻于郡中③。吴廷尉为河南守④,闻其秀才⑤,召置门下,甚幸爱。
孝文皇帝初立,闻河南守吴公治平为天下第一⑥,故与李斯同邑而常学事焉⑦,乃征为廷尉⑧。廷尉乃言贾生年少,颇通诸子百家之书。
文帝召以为博士。 是时贾生年二十余,最为少⑨。
每诏令议下,诸老先生不能言,贾生尽为之对,人人各如其意所欲出。诸生于是乃以为能,不及也。
孝文帝说之⑩,超迁€,一岁中至太中大夫。 ①生:古时对读书人的通称。
②雒阳:又作“洛阳”。③闻:闻名,著名。
④吴廷尉:姓吴的廷尉,史失其名。⑤秀才:指才能优异。
⑥治平:指为官之政绩。⑦故:从前。
常:通“尝”,曾经。⑧征:征召,朝廷官府征用人才。
⑨少:年轻。⑩说:通“悦”,喜欢。
€超迁:指破格提拔。 贾生以为汉兴至孝文二十余年,天下和洽①,而固当改正朔②,易服色③,法制度④,定官名,兴礼乐,乃悉草具其事仪法⑤,色尚黄⑥,数用五,为官名,悉更秦之法⑦。
孝文帝初即位,谦让未遑也⑧。诸律令所更定,及列侯悉就国⑨,其说皆自贾生发之。
于是天子议以为贾生任公卿之位。绛、灌、东阳侯、冯敬之属尽害之⑩,乃短贾生曰:“雒阳之人,年少初学,专欲擅权€,纷乱诸事。”
于是天子后亦疏之,不用其议,乃以贾生为长沙王太傅。 ①和洽:太平和睦。
②正(zhēng,争)朔:一年的第一天。正,一年的开始;朔,一月的开始。
古时改朝换代,新王朝表示“应天承运”,须重定正朔,改正朔,就是改定历法。③服色:指车马服饰的颜色。
④法:订立。⑤草具:草拟。
⑥色尚黄:服色崇尚黄色。 贾谊认为汉朝是土德,土,黄色,所以尚黄。
⑦更:改变。⑧未遑:来不及。
⑨列侯悉就国:要求诸侯都要到自己的封地上去,因当时有不少宗室功臣受封之后,依然不离京城。⑩绛:指绛侯周勃。
灌:指颍阴侯灌婴。东阳侯:指张相如。
€擅:独揽。 贾生既辞往行,闻长沙卑湿,自以寿不得长,又以适去①,意不自得。
及渡湘水,为赋以吊屈原。其辞曰: 共承嘉惠兮②,俟罪长沙③。
侧闻屈原兮④,自沉汩罗。造托湘流兮⑤,敬吊先生。
遭世罔极兮⑥,乃陨厥身⑦。呜呼哀哉,逢时不祥。
鸾凤伏窜兮⑧,鸱枭翱翔⑨。阘茸尊显兮⑩,谗谀得志€;贤圣逆曳兮,方正倒植。
世谓伯夷贪兮,谓盗跖廉;莫邪为顿兮(13),铅刀为?(14)。 于嗟??猓?5),生之无故!斡弃周鼎兮宝康瓠(16),腾驾罢牛兮骖蹇驴(17),骥垂两耳兮服盐车(18)。
章甫荐屦兮(19),渐不可久;嗟苦先生兮,独离此咎(20)! ①适:贬斥,谴责。②共:通“恭”。
承:承受,接受。嘉惠:恩惠,此指皇帝的任命。
③俟罪:待罪。这是谦词,意思是自己力不胜任,随时有犯罪受罚的可能。
④侧闻:侧耳而闻的略语,含有对屈原恭敬的意思。⑤造:来到。
托:寄身,指自己到湘江边上来居住。⑥罔极:混乱无常之意。
⑦陨:通“殒”,丧命。厥:其。
指屈原。⑧鸾凤:传说中的神鸟,此以之比喻贤人。
⑨鸱枭:猫头鹰一类的鸟,古人认为这类鸟是恶鸟,以之喻小人。⑩阘茸:阘是小门,茸指小草,以之状无能的小人。
€谗谀:指进谗言和阿谀奉承的小人。逆曳:倒托着走。
(13)莫邪(yé,爷):春秋时吴国著名利剑。(14)铅刀:以铅为刀,以言其钝。
(xiān,先):锋利。 (15)??أ和ā澳保坏弥镜难印#?6)斡弃:转弃,也就是抛弃的意思。
周鼎:相夏禹铸九鼎,以象九州,后来又成为周朝的传国宝鼎。康瓠(hù,户):空壶,破瓦器。
(17)腾驾:驾驭。罢:同“疲”。
骖(cān,参):古代的战车,除去驾辕的马之外,再加的马匹称为骖。 这里当动词用。
蹇(jiǎn,简)驴:跛足驴。(18)垂两耳:马吃力的样子,马拉车吃力就要低垂两耳。
服:拉车。(19)章甫:殷代的一种礼帽。
荐:垫。屦(jù,据):麻、葛等制成的单底鞋。
(20)咎:灾祸。 讯曰①:已矣,国其莫我知,独堙郁兮其谁语②?凤漂漂其高遰兮③,夫固自缩而远去④。
袭九渊之神龙兮⑤,?^深潜以自珍⑥。弥融粉爚以隐处兮⑦,夫岂从蚁与蛭螾⑧?所贵圣人之神德兮,远浊而自藏。
使骐骥可得系羁兮,岂云异夫犬羊!般纷纷其离此尤兮⑨,亦夫子之辜也⑩!瞝九州而相君兮€,何必怀此都也?凤皇翔于千仞之上兮,览德辉而下之(13);见细德之险(微)〔征〕兮(14),摇增翮逝而去之。 彼寻常之污渎兮(15),岂能容吞舟之鱼(16)!横江湖之鳣鱏兮(17),固将制于蚁蝼。
①讯:告也。讯曰,相当于《楚辞》里的“乱曰”,是全篇的结束语。
②堙郁:同于“壹郁”、“抑郁”,忧闷不快。③漂漂:同“飘飘”,高飞的样子。
遰:通“逝”,离去。 ④自缩:即“自引”,自己引退。
《汉书·贾谊传》即作“自引”。⑤袭:深藏。
九渊:九旋之渊,言其至深。⑥?^(mì,密):和上文“袭”相对,也是深藏之意。
⑦弥:久,远。融爚(yuè,月)光亮。
⑧蛭(zhì,质):蚂蟥,一种吸血水虫。螾:同“蚓”,蚯蚓。
此处以“蛭”“螾”比喻龌龊小人。⑨般:纷乱的样子。
尤:祸患。⑩夫子:指屈原。
辜:通“故”。指原因。
€。
2.《“贾谊,洛阳人也”阅读答案及翻译》古诗原文及翻译
【原文】 贾生名谊,雒阳人也。
年十八,以能诵诗属书闻於郡中。吴廷尉为河南守,闻其秀才,召置门下,甚幸爱。
孝文皇帝初立,闻河南守吴公治平为天下第一,故与李斯同邑而常学事焉,乃徵为廷尉。廷尉乃言贾生年少,颇通诸子百家之书。
文帝召以为博士。 是时贾生年二十余,最为少。
每诏令议下,诸老先生不能言,贾生尽为之对,人人各如其意所欲出。诸生於是乃以为能,不及也。
孝文帝说之,超迁,一岁中至太中大夫。 贾生以为汉兴至孝文二十余年,天下和洽,而固当改正朔,易服色,法制度,定官名,兴礼乐,乃悉草具其事仪法,色尚黄,数用五,为官名,悉更秦之法。
孝文帝初即位,谦让未遑也。诸律令所更定,及列侯悉就国,其说皆自贾生发之。
於是天子议以为贾生任公卿之位。绛、灌、东阳侯、冯敬之属尽害之,乃短贾生曰:「雒阳之人,年少初学,专欲擅权,纷乱诸事。
」於是天子后亦疏之,不用其议,乃以贾生为长沙王太傅。 贾生既辞往行,闻长沙卑湿,自以寿不得长,又以适去,意不自得。
及渡湘水,为赋以吊屈原。 贾生为长沙王太傅三年。
岁余,贾生徵见。孝文帝方受厘,坐宣室。
上因感鬼神事,而问鬼神之本。贾生因具道所以然之状。
至夜半,文帝前席。既罢,曰:「吾久不见贾生,自以为过之,今不及也。
」居顷之,拜贾生为梁怀王太傅。梁怀王,文帝之少子,爱,而好书,故令贾生傅之。
文帝复封淮南厉王子四人皆为列侯。贾生谏,以为患之兴自此起矣。
贾生数上疏,言诸侯或连数郡,非古之制,可稍削之。文帝不听。
居数年,怀王骑,堕马而死,无后。贾生自伤为傅无状,哭泣岁余,亦死。
贾生之死时年三十三矣。 【翻译】 贾生名叫贾谊,是洛阳人。
在十八岁时就因诵读诗书会写文章而闻名当地。吴廷尉担任河南郡守时,听说贾谊才学优异,就把他召到衙门任职,并非常器重。
汉文帝刚即位时,听说河南郡守吴公政绩卓著,为全国第一,而且和李斯同乡,又曾向李斯学习过,于是就征召他担任廷尉。吴廷尉就推荐贾谊年轻有才,能精通诸子百家的学问。
这样,汉文帝就征召贾谊,让他担任博士之职。 当时贾谊二十有余,在博士中最为年轻。
每次文帝下令让博士们讨论一些问题,那些年长的老先生们都无话可说,而贾谊却能一一回答,人人都觉得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。博士们都认为贾生才能杰出,无与伦比。
汉文帝也非常喜欢他,对他破格提拔,一年之内就升任太中大夫。 贾谊认为从西汉建立到汉文帝时已有二十多年了,天下太平,正是应该改正历法、变易服色、订立制度、决定官名、振兴礼乐的时候,于是他草拟了各种仪法,崇尚黄色,遵用五行之说,创设官名,完全改变了秦朝的旧法。
汉文帝刚刚即位,谦虚退让而来不及实行。 但此后各项法令的更改,以及诸侯必须到封地去上任等事,这都是贾谊的主张。
于是汉文帝就和大臣们商议,想提拔贾谊担任公卿之职。而绛侯周勃、灌婴、东阳侯、冯敬这些人都嫉妒他,就诽谤贾谊说:“这个洛阳人,年纪轻而学识浅,只想独揽大权,把政事弄得一团糟。
”此后,汉文帝于是就疏远了贾谊,不再采纳他的意见,任命他为长沙王太傅。 贾谊向文帝告辞之后,前往长沙赴任,他听说长沙地势低洼,气侯潮湿,自认为寿命不会很长,又是因为被贬至此,内心非常不愉快。
在渡湘水的时候,写下一篇辞赋来凭吊屈原。 贾谊在担任长沙王太傅的第三年。
一年多之后,贾谊被召回京城拜见皇帝。当时汉文帝正坐在宣室,接受神的降福保佑。
因文帝有感于鬼神之事,就向贾谊询问鬼神的本原。贾谊也就乘机周详地讲述了所以会有鬼神之事的种种情形。
到半夜时分,文帝已听得很入神,不知不觉地在座席上总往贾谊身边移动。听完之后,文帝慨叹道:“我好长时间没见贾谊了,自认为能超过他,现在看来还是不如他。
”过了不久,文帝任命贾谊为粱怀王太傅。粱怀王是汉文帝的小儿子,受文帝宠爱,又喜欢读书,因此才让贾谊当他老师。
汉文帝又封淮南厉王的四个儿子都为列候。贾谊劝谏,认为国家祸患的兴起就要从这里开始了。
贾谊又多次上疏皇帝,说有的诸侯封地太多,甚至多达几郡之地,和古代的制度不符,应该逐渐削弱他们的势力,但是汉文帝不肯听从。 几年之后,粱怀王因骑马不慎,从马上掉下来摔死了,没有留下后代。
贾谊认为这是自己作太傅没有尽到责任,非常伤心,哭泣了一年多,也死去了。死的时候年仅三十三岁。
3.求贾谊《吊屈原赋》的原文以及翻译
【原文】秦孝公据肴函之固,拥雍州之地,君臣固守,以窥周室,有席卷天下、包举宇内、囊括四海之意,并吞八荒之心。
当是时也,商君佐之,内立法度,务耕织,修守战之具;外连衡而斗诸侯。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。
孝公既没,惠文、武、昭蒙故业因遗策,南取汉中,西举巴蜀,东割膏腴之地,收要害之郡。 诸侯恐惧,会盟而谋弱秦,不爱珍器、重宝、肥饶之地,以致天下之士,合从缔交,相与为一。
当此之时,齐有孟尝,赵有平原,楚有春申,魏有信陵。此四君者,皆明智而忠信,宽厚而爱人,尊贤而重士,约从离横,兼韩、魏、燕、赵、宋、卫、中山之众。
于是六国之士,有宁越、徐尚、苏秦、杜赫之属为之谋,齐明、周最、陈轸、召滑、楼缓、翟景、苏厉、乐毅之徒通其意,吴起、孙膑、带佗、倪良、王谬、田忌、廉颇、赵奢之伦制其兵。 尝以十倍之地,百万之众,叩关而攻秦。
秦人开关而延敌,九国之师逡巡遁逃而不敢进。秦无亡矢遗镞之费,而天下诸侯已困矣。
于是从散约解,争割地以赂秦。秦有余力而制其弊,追亡逐北,伏尸百万,流血飘橹。
因利乘便,宰割天下,分裂河山。强国请服,弱国入朝。
施及孝文王、庄襄王,享国之日浅,国家无事。 及至始皇,奋六世之余烈,振长策而御宇内,吞二周而亡诸侯,履至尊而制六合,执敲朴以鞭笞天下,威振四海。
南取百越之地,以为桂林、象郡。百越之君,俯首系颈,委命下吏。
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,却匈奴七百余里。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,士不敢弯弓而报怨。
于是废先王之道,燔百家之言,以愚黔首;隳名城,杀豪俊,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,销锋鍉,铸以为金人十二,以弱天下之民。然后践华为城,因河为池,据亿丈之城、临不测之溪以为固。
良将劲驽,守要害之处;信臣精卒,陈利兵而谁何。天下已定,始皇之心,自以为关中之固,金城千里,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。
始皇既没,余威震于殊俗。然而,陈涉,瓮牖绳枢之子,氓隶之人,而迁徙之徒也;材能不及中庸,非有仲尼、墨翟之贤,陶朱、猗顿之富。
蹑足行伍之间,倔起阡陌之中,率罢弊之卒,将数百之众,转而攻秦,斩木为兵,揭竿为旗,天下云集而响应,赢粮而景从。 山东豪俊遂并起,而亡秦族矣。
且夫天下非小弱也,雍州之地,肴函之固,自若也;陈涉之位,不尊于齐、楚、燕、赵、韩、魏、宋、卫、中山之君也;锄、耰、棘矜,不銛于钩、戟、长铩也;谪戌之众,非抗于九国之师也;深谋远虑,行军用兵之道,非及曩时之士也。 然而成败异变,功业相反。
试使山东之国,与陈涉度长絜大,比权量力,则不可同年而语矣。然秦以区区之地,致万乘之势,招八州而朝同列,百有余年矣。
然后以六合为家,肴函为宫。一夫作难而七庙隳,身死人手,为天下笑者,何也?仁义不施,而攻守之势异也!翻译秦孝公占据着崤山和函谷关的险固地势,拥有雍州的土地,君臣牢固地守卫着,借以窥视周王室(的权力),有席卷天下、征服九州、横扫四海的意图和并吞八方荒远之地的雄心。
在那时候,(有)商君辅佐他,对内建立法规制度,大兴耕作纺织,修造防守和进攻的器械;对外实行连衡策略,使山东诸侯自相争斗。这样,秦人毫不费力地夺取了西河之外的土地。
孝公死后,惠文王、武王、昭襄王(先后)继承已有的基业,沿袭前代的策略,向南攻取汉中,向西吞并巴、蜀,向东割取肥沃的地盘,向北占领要害的郡邑。 诸侯恐慌害怕,开会结盟,谋求削弱秦国的办法。
不吝惜奇珍贵重的器物和肥沃富饶的土地,用来招致天下的优秀人才,订立合纵盟约,结成一体。在这个时候,齐国有孟尝君,赵国有平原君,楚国有春申君,魏国有信陵君。
这四位封君,都见事明,有智谋,心地诚而讲信义,待人很宽厚,对贤能之士很敬重,(他们)以合纵之约击破秦的连横之策,将韩、魏、燕、楚、齐、赵、宋、卫、中山的部队结成联军。 在这时,六国士人有宁越、徐尚、苏秦、杜赫等人为他们出谋划策,齐明、周最、陈轸、召滑、楼缓、翟景、苏厉、乐毅等人(为各国)沟通意见,吴起、孙膑、带佗、倪良、王廖、田忌、廉颇、赵奢等人统率他们的军队。
他们曾经以十倍于秦的土地,上百万的军队,开往函谷关去攻打秦国。 秦人大开关门引敌深入,九国的军队(却)迟疑起来,不敢入关。
秦人没有丢失一支箭那样的消耗,天下的诸侯(却)已陷入狼狈不堪的境地了。这样一来,纵约解散了,各诸侯国争着割地来贿赂秦国。
秦有富余的力量利用对方弱点来制服他们,追赶(九国的)败兵,百万败兵横尸道路,血流(成河),大盾牌也漂浮得起。 (秦人)凭借这有利的形势,割取天下的土地,(重新)划分山河的区域。
强国主动表示屈服,弱国(按时)入秦朝拜。待到孝文王、庄襄王依次继位,他们统治的时间不长,秦国没有什么大事。
到始皇的时候,他大大地发展了前六代君主的功业,挥舞着长鞭来驾驭全中国,将东周、西周和各诸侯国统统消灭,登上最尊贵的宝座来统治天下,用种种刑具来迫害全国人民,威风震慑四海。 向南攻取百越的土地,把它划为桂林郡和象郡,百越的君主低着头,颈上捆着绳子,性命听凭秦的下级官吏。
4.文言文《贾谊》
贾谊论 〔宋〕苏轼 [原文] 非才之难,所以自用者实难。
惜乎!贾生王者之佐,而不能用其才也。 夫君子之所取者远,则必有所待;所就者大,则必有所忍。
古之贤人,皆负可致之才,而卒不能行其万一者,未必皆其时君之罪,或者其自取也。 愚观贾生之论,如其所言,虽三代何以远过?得君如汉文,犹且以不用死。
然则是天下无舜尧,终不可有所为耶?仲尼圣人,历试于天下,苟非大无道之国,皆欲勉强扶持,庶几一日得行其道。将之荆,先之以冉有,申之以子夏。
君子之欲得其君,如此其勤也。孟子去齐,三宿而后出昼,犹曰:“王其庶几召我。”
君子之不忍弃其君,如此其厚也。公孙丑问曰:“夫子何为不豫?”孟子曰:“方今天下,舍我其谁哉?而吾何为不豫?”君子之爱其身,如此其至也。
夫如此而不用,然后知天下果不足与有为,而可以无憾矣。若贾生者,非汉文之不用生,生之不能用汉文也。
夫绛侯亲握天子玺而授之文帝,灌婴连兵数十万,以决刘、吕之雌雄,又皆高帝之旧将,此其君臣相得之分,岂特父子骨肉手足哉?贾生,洛阳之少年,欲使其一朝之间,尽弃其旧而谋其新,亦已难矣。为贾生者,上得其君,下得其大臣,如绛、灌之属,优游浸渍而深交之,使天子不疑,大臣不忌,然后举天下而唯吾之所欲为,不过十年,可以得志。
安有立谈之间,而遽为人痛哭哉!观其过湘为赋以吊屈原,纡郁愤闷,趯然有远举之志。其后卒以自伤哭泣,至于夭绝,是亦不善处穷者也。
夫谋之一不见用,安知终不复用也!不知默默以待其变,而自残至此。呜呼!贾生志大而量小,才有余而识不足也。
古之人有高世之才,必有遗俗之累,是故非聪明睿哲不惑之主,则不能全其用。古今称苻坚得王猛于草茅之中,一朝尽斥去其旧臣而与之谋。
彼其匹夫略有天下之半,其以此哉!愚深悲生之志,故备论之。亦使人君得如贾谊之臣,则知其有狷介之操,一不见用,则忧伤病沮,不能复振。
而为贾生者,亦谨其所发哉!——选自《四部丛刊》本《经进东坡文集事略》[译文] 不是才能难得,而是自己把才能施展出来实在困难。可惜啊,贾谊是辅佐帝王的人才,却未能施展自己的才能。
君子要想达到长远的目标,则一定要等待时机;要想成就伟大的功业,则一定要能够忍耐。古代的贤能之士,都有建功立业的才能,但有些人最终未能施展其才能于万一,未必都是当时君王的过错,也许是他们自己造成的。
我看贾谊的议论,照他所说的规划目标,即使夏、商、周三代的成就又怎能远远地超过它?遇到象汉文帝这样的明君,尚且因未能尽才而郁郁死去,照这样说起来,如果天下没有尧、舜那样的圣君,就终身不能有所作为了吗?孔子是圣人,曾周游天下,只要不是极端无道的国家,他都想勉力扶助,希望终有一天能实践他的政治主张。将到楚国时,先派冉有去接洽,再派子夏去联络。
君子要想得到国君的重用,就是这样的殷切。孟子离开齐国时,在昼地住了三夜才出走,还说:“齐宣王大概会召见我的。”
君子不忍心别离他的国君,感情是这样的深厚。公孙丑向孟子问道:“先生为什么不高兴?”孟子回答:“当今世界上(治国平天下的人才),除了我还有谁呢?我为什么要不高兴?”君子爱惜自己是这样的无微不至。
如果做到了这样,还是得不到施展,那么就应当明白世上果真已没有一个可以共图大业的君主了,也就可以没有遗憾了。象贾谊这样的人,不是汉文帝不重用他,而是贾谊不能利用汉文帝来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啊。
周勃曾亲手持着皇帝的印玺献给汉文帝,灌婴曾联合数十万兵力,决定过吕、刘两家胜败的命运,他们又都是汉高祖的旧部,他们这种君臣遇合的深厚情分,哪里只是父子骨肉之间的感情所能比拟的呢?贾谊不过是洛阳的一个青年,要想使汉文帝在一朝一夕之间,就全部弃旧图新,也真太难了。作为贾谊这样的人,应该上面取得皇帝的信任,下面取得大臣的支持,对于周勃、灌婴之类的大臣,要从容地、逐渐地、感情深厚地结交他们,使得天子不疑虑,大臣不猜忌,这样以后,整个国家就会按我的主张去治理了。
不出十年,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。怎么能在顷刻之间就突然对人痛哭起来呢?看他路过湘江时作赋凭吊屈原,心绪紊乱,十分忧郁愤闷,大有远走高飞、悄然退隐之意。
此后,终因经常感伤哭泣,以至于短命早死,这也真是个不善于身处逆境的人。谋略一旦不被采用,怎么知道就永远不再被采用呢?不知道默默地等待形势的变化,而自我摧残到如此地步。
唉,贾谊真是志向远大而气量狭小,才力有余而识见不足。古人有出类拔萃的才能,必然会不合时宜而招致困境,这就是所以若非英明智慧、不受蒙蔽的君主,就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。
古人和今人都称道苻坚能从草野平民之中起用了王猛,在很短时间内全部斥去了原来的大臣而与王猛商讨军国大事。苻坚那样一个平常之辈,竟能占据了半个中国,这道理就在于此吧。
我很惋惜贾谊的抱负未能施展,所以对此加以详尽的评论。同时也要使君主明白:如果得到了象贾谊这样的臣子,就应当了解这类人有孤高不群的性格,一旦不被重用,就会忧伤颓废,不能重新振作起来。
而象贾。
5.关于贾谊的贾谊被贬汩罗江诗句
吊屈原赋(并序)
《吊屈原赋》书法作品谊为长沙王太傅,既以谪去,意不自得。及渡湘水,为赋以吊屈原。屈原,楚贤臣也。被谗放逐,作《离骚》赋。其终篇曰:"已矣哉!国无人兮,莫我知也。"遂自投汨罗而死。谊追伤之,因自喻。其辞曰:
恭承嘉惠兮,俟罪长沙。侧闻屈原兮,自沉汨罗。造讬湘流兮,敬吊先生。遭世罔极兮,乃殒厥身。呜呼哀哉!逢时不祥。鸾凤伏窜兮,鸱枭翱翔。阘茸尊显兮,谗谀得志。贤圣逆曳兮,方正倒植。谓随、夷溷兮,谓跖、蹻为廉;莫邪为钝兮,铅刀为铦。吁嗟默默,生之亡故兮。斡弃周鼎,宝康瓠兮。腾驾罢牛,骖蹇驴兮。骥垂两耳,服盐车兮。章甫荐履,渐不可久兮。嗟苦先生,独离此咎兮。
谇曰:已矣!国其莫我知兮,独壹郁其谁语?凤漂漂其高逝兮,固自引而远去。袭九渊之神龙兮,沕深潜以自珍。偭蟂獭以隐处兮,夫岂从虾与蛭螾?所贵圣人之神德兮,远浊世而自藏。使骐骥可系而羁兮,岂云异夫犬羊?般纷纷其离此尤兮,亦夫子之故也。历九州而相其君兮,何必怀此都也?凤凰翔于千仞兮,览德辉而下之。见细德之险征兮,遥增击而去之。彼寻常之污渎兮,岂容吞舟之巨鱼?横江湖之鳣鲸兮,固将制于蝼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