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纯礼得文言文阅读(将文言文译成汉语:方务去前之苛,犹虑未尽,岂有宽为患也)
1.将文言文译成汉语:方务去前之苛,犹虑未尽,岂有宽为患也
这句话意思为:我正尽力去除先前苛严的政令,尚且担心做得不够,怎么还有宽政会成为祸患的呢。
这句话出自《宋史》卷三一四,《宋史》是二十四史之一,收录于《四库全书》史部正史类。于元末至正三年(1343年)由丞相脱脱和阿鲁图先后主持修撰。
《宋史》与《辽史》、《金史》同时修撰,是二十四史中篇幅最庞大的一部官修史书。扩展资料 全文:纯礼字彝叟,以父仲淹荫,为秘书省正字,签书河南府判官,知陵台令兼永安县。
永昭陵建,京西转运使配木石砖甓及工徒于一路,独永安不受令。使者以白陵使韩琦,琦曰:“范纯礼岂不知此?将必有说。”
他日,众质之,纯礼曰:“陵寝皆在邑境,岁时缮治无虚日,今乃与百县均赋,曷若置此,使之奉常时用乎。”琦是其对。
还朝,用为三司盐铁判官,以比部员外郎出知遂州。沪南有边事,调度苛棘,纯礼一以静待之,辨其可具者,不取于民。
民图像于庐,而奉之如神,名曰“范公庵”。草场火,民情疑怖,守吏惕息俟诛。
纯礼曰:“草湿则生火,何足怪!”但使密偿之。库吏盗丝多罪至死,纯礼曰:“以棼然之丝而杀之,吾不忍也。”
听其家趣买以赎,命释其株连者。除户部郎中、京西转运副使。
元佑初,入为吏部郎中,迁左司。又迁太常少卿、江淮荆浙发运使。
以光禄卿召,迁刑部侍郎,进给事中。纯礼凡所封驳,正名分纪纲,皆国体之大者。
张耒除起居舍人,病未能朝,而令先供职。纯礼批敕曰:“臣僚未有以疾谒告,不赴朝参先视事者。
耒能供职,岂不能见君?坏礼乱法,所不当为。”闻者皆悚动。
御史中丞击执政,将遂代其位,先以讽纯礼。纯礼曰:“论人而夺之位,宁不避嫌邪?命果下,吾必还之。”
宰相即徙纯礼刑部侍郎,而后出命。转吏部,改天章阁待制、枢密都承旨,去知亳州、提举明道宫。
徽宗立,以龙图阁直学士知开封府。前尹以刻深为治,纯礼曰:“宽猛相济,圣人之训。
今处深文之后,若益以猛,是以火济火也。方务去前之苛,犹虑未尽,岂有宽为患也。”
由是一切以宽处之。中旨鞫享泽村民谋逆,纯礼审其故,此民入戏场观优,归途见匠者作桶,取而戴于首曰:“与刘先生如何?”遂为匠擒。
明日入对,徽宗问何以处之,对曰:“愚人村野无所知,若以叛逆蔽罪,恐辜好生之德,以不应为杖之,足矣。”曰:“何以戒后人?”曰:“正欲外间知陛下刑宪不滥,足以为训尔。”
徽宗从之。拜礼部尚书,擢尚书右丞。
侍御史陈次升乞除罢言官并自内批,不由三省进拟,右相曾布力争不能得,乞降黜次升。纯礼徐进曰:“次升何罪?不过防柄臣各引所亲,且去不附己者尔。”
徽宗曰:“然。”乃寝布议。
吕惠卿告老,徽宗问执政,执政欲许之。纯礼曰:“惠卿尝辅政,其人固不足重,然当存国体。”
曾布奏:“议者多忧财用不足,此非所急也,愿陛下勿以为虑。”纯礼曰:“古者无三年之蓄,曰国非其国。
今大农告匮,帑庾枵空,而曰不足虑,非面谩邪?”因从容谏曰:“迩者朝廷命令,莫不是元丰而非元佑。以臣观之,神宗立法之意固善,吏推行之,或有失当,以致病民。
宣仁听断,一时小有润色,盖大臣识见异同,非必尽怀邪为私也。今议论之臣,有不得志,故挟此藉口。
以元丰为是,则欲贤元丰之人;以元佑为非,则欲斥元佑之士,其心岂恤国事?直欲快私忿以售其奸,不可不深察也。” 又曰:“自古天下汨乱,系于用人。
祖宗于此,最得其要。太祖用吕余庆,太宗用王禹偁,真宗用张知白,皆从下列置诸要途。
人君欲得英杰之心,固当不次饬拔。必待荐而后用,则守正特立之士,将终身晦迹矣。”
左司谏江公望论继述事当执中道,不可拘一偏。徽宗出示其疏,纯礼赞之曰:“愿陛下以晓中外,使知圣意所向,亦足以革小人徇利之情。
乞褒迁公望,以劝来者。” 纯礼沉毅刚正,曾布惮之,激驸马都尉王诜曰:“上欲除君承旨,范右丞不可。”
诜怒。会诜馆辽使,纯礼主宴,诜诬其辄斥御名,罢为端明殿学士、知颍昌府,提举崇福宫。
崇宁中,启党禁,贬试少府监,分司南京。又贬静江军节度副使,徐州安置,徙单州。
五年,复左朝议大夫,提举鸿庆宫。卒,年七十六。
译文:纯礼字彝叟,因为父亲(范)仲淹荫庇,任知陵台令兼永安县。修建永昭陵(的时候),京西转运使在一路上摊派木石砖甓以及工匠劳役,只有永安县不接受命令。
使者把这个事报告给陵使韩琦(白,说,报告),韩琦说:“范纯礼难道不知道此事吗?一定会有一个说法。”后来,大家质问他,范纯礼说:“陵寝都在本县境内,一年四季修缮整治没有停下来的时间,现在却与其它县平均赋役,不如将赋役搁置下来,用它来供奉平时的用度呢。”
韩琦认为他的想法是对的。回到朝中,认命(他)为三司盐铁判官,以比部员外郎(身份)出任遂州知府(比部员外郎,官署名)。
泸南有边防事务,征调赋税苛刻急迫,范纯礼一概冷静地对待此事,分辨其中可以备办的(具,备),不从民间榨取。百姓在房中悬挂“他的”画像,把他像神仙一样供奉,叫他为“范公庵”。
草场起火,民心惊慌,守吏惊恐地等着被责罚(俟,等待)。范纯礼说:“草湿了就容易(淤积)起火,有什么奇怪的!”只是让。
2.钱思公虽生长富贵全文的译文
一、全文
钱思公虽生长富贵,而少(shǎo)所嗜好。在西洛时尝语寮属,言平生惟好读书,坐则读经史,卧则读小说,上厕则阅小辞。盖未尝顷刻释卷也。谢希深亦言:宋公垂同在史院,每走厕必挟书以往,讽诵之声琅然,闻于远近,亦笃学如此。余因谓希深曰:“余平生所作文章,多在“三上”,乃“马上”、“枕上”、“厕上”也。”盖惟此尤可以属思尔。
二、译文
钱思公虽然出身富贵之家,但是没什么不良的爱好。在西京洛阳时,曾经告诉同僚部署,说这一生只喜欢读书,坐着的时候就读经史,躺在床上就读各种杂记,上厕所的时候就读词典、小令。大概从来没有离开书的时候。
谢希深也说: 同在史院的宋公垂,每当去厕所都夹着书,诵读的声音清脆,远近都能听到,也是如此的好学。我于是告诉希深,说:我平生所作的文章,多在三上,就是马上、枕上、厕上。大概只有这样才可以集中思想写作吧。
拓展资料
三、出处欧阳修《归田录》。
四、作者简介
欧阳修(1007~1072年),北宋时期政治家、文学家、史学家和诗人。字永叔,号醉翁、六一居士,吉州永丰(今属江西)人,自称庐陵人,因吉州原属庐陵郡。天圣进士。仁宗时,累擢知制诰、翰林学士;英宗,官至枢密副使、参知政事;神宗朝,迁兵部尚书,以太子少师致仕。
卒谥文忠。其于政治和文学方面都主张革新,既是范仲淹庆历新政的支持者,也是北宋诗文革新运动的领导者。又喜奖掖后进,苏轼父子及曾巩、王安石皆出其门下。创作实绩亦灿然可观,诗、词、散文均为一时之冠。散文说理畅达,抒情委婉,为“唐宋八大家”之一。
欧阳修十岁时,从李家得唐《昌黎先生文集》六卷,甚爱其文,手不释卷,这为日后北宋诗文革新运动播下了种子。
3.文言文阅读.李清臣,字邦直
原文:李清臣,字邦直,魏人也。
七岁知读书,日数千言,暂经目辄诵,稍能戏为文章。客有从京师来者,与其兄谈佛寺火,清臣从傍应曰:“此所谓灾也,或者其蠹民已甚,天固儆之邪?”因作《浮图灾解》。
兄惊曰:“是必大吾门。”韩琦闻其名,以兄之子妻之。
举进士,调邢州司户参军、和川令。岁满,荐者逾十数,应得京官。
适举将薛向有公事未竟,阂铨格,判铨张掞擿使自陈勿用。清臣曰:“人以家保己而己舍之,薄矣。
须待之。”掞离席曰:“君能如是,未可量也。”
应材识兼茂科,欧阳修壮其文,以比苏轼。治平二年,试秘阁,考官韩维曰:“荀卿氏笔力也。”
试文至中书,修迎语曰:“不置李清臣于第一,则谬矣。”启视如言。
时大雨霖,灾异数见,论者归咎濮议。及廷对,或谓曰:“宜以《五行传》‘简宗庙,水不润下’为证,必擢上第。”
清臣曰:“此汉儒附会之说也,吾不之信。民间岂无疾痛可上者乎?”即条对言:“天地之大,譬如人一身,腹心肺腑有所攻塞,则五官为之不宁。
民人生聚,天地之腹心肺腑也;日月星辰,天地之五官也。善止天地之异者,不止其异,止民之疾痛而已。”
策入等,以秘书郎签书平江军判官,名声籍甚。英宗知之,语王广渊曰:“韩琦固忠臣,但避嫌太审。
如李清臣者,公议皆谓可用,顾以亲抑之可乎?”既而诏举馆阁,欧阳修荐之,得集贤校理、同知太常礼院。 从韩绛使陕西。
庆卒乱,家属九指挥应诛,清臣请于绛,配隶为奴婢。绛坐贬,清臣亦通判海州。
久之,还故官,出提点京东刑狱。齐、鲁盗贼为天下剧,设耳目方略,名捕且尽。
作《韩琦行状》,神宗读之曰:“良史才也。”召为两朝国史编修官,撰《河渠》、《律历》、《选举》诸志,文直事详,人以为不减《史》、《汉》。
同修起居注,进知制诰、翰林学士。元丰新官制,拜吏部尚书。
清臣官右正言,当易承议阶,帝曰:“安有尚书而犹承议郎者?”乃授朝奉大夫。六年,拜尚书右丞。
哲宗即位,转左丞。 时熙、丰法度,一切厘正,清臣固争之,罢为资政殿学士、知河阳,徙河南、永兴。
召为吏部尚书,给事中姚勉驳之,改知真定府。班行有王宗正者,致憾于故帅,使其妻诣使者,告前后馈饷过制,囚系数百人。
清臣至,立奏解其狱,而窜宗正。帝亲政,拜中书侍郎,勉复驳之,不听。
绍圣元年,廷试进士,清臣发策曰:“今复词赋之选而士不知劝,罢常平之官而农不加富,可差可募之说纷而役法病,或东或北之论异而河患滋,赐土以柔远也而羌夷之患未弭,弛利以便民也而商贾之路不通。夫可则因,否则革,惟当之为贵,圣人亦何有必焉。”
主意皆绌元佑之政,策言悟其指,于是绍述之论大兴,国是遂变。 范纯仁去位,清臣独颛中书,亟复青苗、免役法,除诸路提举官。
觊为相,顾苏辙轧己,乃擿辙尝以汉武比先帝激上怒,辙罢。时召章惇未至,清臣心益觊之。
已而惇入相,复与为异。惇既逐诸臣,并籍文彦博、吕公着以下三十人,将悉窜岭表。
清臣曰:“更先帝法度,不为无过,然皆累朝元老,若从惇言,必大骇物听。”帝曰:“是岂无中道耶?合揭榜朝堂,置余人不问。”
鄜延路金明砦主将张舆战没,惇怒,议尽戮全军四千人。清臣曰:“将死亦多端,或先登争利,或轻身入敌。
今悉诛吏士,异时亡将必举军降虏矣。”于是但诛牙兵十六辈。
上幸楚王第,有狂妇人遮道叫呼,告清臣谋反,属吏捕治,本澶州娼而为清臣姑子田氏外妇者。清臣不能引去,用御史言,以大学士知河南,寻落职知真定府。
初,蔡确子渭上书诉父冤,造奇谮以陷刘挚罪,清臣心知其诬,弗之省,坐夺学士。徽宗立,入为门下侍郎。
仆射韩忠彦与之有连,惟其言是听,出范纯礼、张舜民,不使吕希纯、刘安世入朝,皆其谋也。寻为曾布所陷,出知大名府而卒,年七十一。
赠金紫光禄大夫。 清臣蚤以词藻受知神宗,建大理寺,筑都城,皆命作记,简重宏放,文体各成一家。
为人宽洪,不忮害。尝为舒但所劾,及在尚书,但以赃抵罪,独申救之,曰:“但信亡状,然谓之赃则不可。”
再为姚勉所驳,当绍圣议贬,或激使甘心,清臣为之言曰:“勉以议事,所见或不同,岂应以臣故而加重?”帝悟,薄勉罪。起身穷约,以俭自持,至富贵不改。
居官奉法,毋敢挠以私。然志在利禄,不公于谋国,一意欲取宰相,故操持悖谬,竟不如愿以死。
后朝议以复孟后罪,追贬武安军节度副使,再贬雷州司户参军。
4.文言文翻译
这是《宋史·查道传》的一部分。
“查道字湛然,歙州休宁人。道幼沉嶷不群,罕言笑,喜亲笔砚。未冠,以词业称。侍母渡江,奉养以孝闻。母尝病,思鳜羹,方冬苦寒,市之不获。道泣祷于河,凿冰取之,得鳜尺许以馈,母疾寻愈。
端拱初,举进士高第。寇准荐其才,授著作佐郎。淳化中,蜀寇叛,命道通判遂州。有使两川者,得道公正清洁之状以闻,优诏嘉奖。迁秘书丞,俄徙知果州。时寇党尚有伏岩彀依险为栅者,其酋何彦忠集其徒二百余,止西充之大木槽,彀弓露刃。诏书招谕之,未下,咸请发兵殄之。道曰:“彼愚人也,以惧罪,欲延命须臾尔。其党岂无诖误邪?”遂微服单马数仆,不持尺刃,间关林壑百里许,直趋贼所。初悉惊畏,持满外向。道神色自若,踞胡床而坐,谕以诏意。或识之曰:“郡守也,尝闻其仁,是宁害我者?”即相率投兵罗拜,号呼请罪,悉给券归农。
天禧元年,知虢州。秋,蝗灾民歉,道不候报,出官廪米赈之,又设粥糜以救饥者,给州麦四千斛为种于民,民赖以济,所全活万余人。二年五月,卒,讣闻,真宗轸惜之,诏其子奉礼郎循之乘传往治丧事。”
翻译:
查道,字湛然,安徽翕欠州休宁人。查道幼年时沉稳不合群,很少言谈嬉笑,但喜欢接近纸笔墨砚。未成年时便以诗词著称于世。后来,陪伺母亲由长江以北迁到长江以南居住,以孝闻名于天下。一次,母亲生病,想吃鳜鱼羹汤,当时正值数九寒冬,市场上买不到鳜鱼。查道到河边哭泣祷告河神,凿开坚冰,得到一条尺多长的鳜鱼献给母亲吃不久,母亲的疾病痊愈了。
端拱初年,查道考中进士。寇准推荐他有才干,被提拔为著作佐郎。淳化年中,四川强盗反叛朝廷,朝廷任命查道担任遂州(今四川遂宁市)通判。有出使四川的使者,将查道的政绩上报朝廷,皇上下诏书优厚地嘉奖了他。接着升任秘书丞,不久又调任果州(今四川南充市)知州。当时强盗们在山间岩洞据险架设栅栏(以抵御官军),头目何彦忠聚集200多党徒,盘踞在西充(今四川西充县)大木槽一带,剑拔弩张,(势与朝廷为敌)。朝廷打算招安他们,但诏书还未下达。大家都请示查道派兵剿灭,查道说:“他们是愚民,因为害怕承担罪过,打算苟延残喘。那些喽啰们难道没有(因一时糊涂而)误入歧途的吗?”于是,查道乔装打扮,单人独骑,不带一尺兵器,只带几个仆人,辗转穿越于山林沟壑中,行走100多里,径直来到强盗盘踞的地方。强盗们惊慌害怕,拉满弓严阵以待。查道(到后)镇定自如,盘腿坐在胡床上,明白地告诉他们朝廷招安的意图。其中有认识查道的人说:“此人是果州知州,听说很仁慈,这样的人难道会害我们吗?”强盗们随即抛下兵器罗列跪拜在查道脚下,大声呼喊请求赦免罪过。查道全部发给证明文书让他们回家当农民。
天禧元年,查道被调到虢州任知州。这年秋天,虢州遭遇蝗灾,百姓歉收。查道不等朝廷的答复,打开官府粮仓赈救灾民,又设粥棚施粥救民,并拿出种麦4000斛作为百姓开春的种籽。老百姓多亏他的救助得以保全性命一万余人。天禧二年五月,查道死。讣告传到京师,真宗十分痛惜,下诏书让其子奉礼郎官赵循之坐传车前去治办丧事。
5.送东阳马生序(节选)原文及解释
送东阳马生序(〔明〕宋濂) 【原文】余幼时即嗜学。
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,每假借于藏书之家,手自笔录,计日以还。天大寒,砚冰坚,手指不可屈伸,弗之怠。
录毕,走送之,不敢稍逾约。以是人多以书假余,余因得遍观群书。
既加冠,益慕圣贤之道,又患无砚师、名人与游,尝趋百里外,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。先达德隆望尊,门人弟子填其室,未尝稍降辞色。
余立侍左右,援疑质理,俯身倾耳以请;或遇其叱咄,色愈恭,礼愈至,不敢出一言以复;俟其欣悦,则又请焉。故余虽愚,卒获有所闻。
当余之从师也,负箧曳屣,行深山巨谷中,穷冬烈风,大雪深数尺,足肤皲裂而不知。至舍,四肢僵劲不能动,媵人持汤沃灌,以衾拥覆,久而乃和。
寓逆旅主人,日再食,无鲜肥滋味之享。同舍生皆被绮绣,戴珠缨宝饰之帽,腰白玉之环,左佩刀,右备容臭,煜然若神人;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,略无慕艳意。
以中有足乐者,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。盖余之勤且艰若此。
今虽耄老,未有所成,犹幸预君子之列,而承天子之宠光,缀公卿之后,日侍坐备顾问,四海亦谬称其氏名,况才之过于余者乎? 今诸生学于太学,县官日有廪稍之供,父母岁有裘葛之遗,无冻馁之患矣;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,无奔走之劳矣;有司业、博士为之师,未有问而不告,求而不得者也;凡所宜有之书,皆集于此,不必若余之手录,假诸人而后见也。其业有不精,德有不成者,非天质之卑,则心不若余之专耳,岂他人之过哉! 东阳马生君则,在太学已二年,流辈甚称其贤。
余朝京师,生以乡人子谒余,撰长书以为贽,辞甚畅达,与之论辩,言和而色夷。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,是可谓善学者矣!其将归见其亲也,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。
谓余勉乡人以学者,余之志也;诋我夸际遇之盛而骄乡人者,岂知余者哉! ——选自《四部备要》本《宋文宪公全集》 【译文】我年幼时就爱学习。因为家中贫穷,无法买书来看,常向藏书的人家求借,亲手抄录,约定日期送还。
天气酷寒时,砚池中的水冻成了坚冰,手指不能屈伸,我仍不懈怠。抄写完后,赶快送还人家,不敢稍稍超过约定的期限。
因此人们大多肯将书借给我,我因而得以看遍许多书籍。到了成年时,愈加仰慕圣贤的学说,又担心不能与学识渊博的老师和名人交游,曾往百里之外,手拿着经书向同乡前辈求教。
前辈道德高,名望大,门人学生挤满了他的房间,他的言辞和态度从未稍有委婉。我站着陪侍在他左右,提出疑难,询问道理,低身侧耳向他请教;有时遭到他的训斥,表情更为恭敬,礼貌更为周到,不敢答覆一句话;等到他高兴时,就又向他请教。
所以我虽然愚钝,最终还是得到不少教益。 当我寻师时,背着书箱,拖着鞋子,行走在深山大谷之中,严冬寒风凛冽,大雪深达几尺,脚和皮肤受冻裂开都不知道。
到学舍后,四肢冻僵了不能动弹,仆人给我灌下热水,用被子围盖身上,过了很久才暖和过来。住旅馆主人处,每天吃两顿饭,没有新鲜肥嫩的美味享受。
同学舍的求学者都穿着锦绣衣服,戴着穿有珠穗、饰有珍宝的帽子,腰间挂着白玉环,左边佩戴着刀,右边备有香囊,光彩鲜明,如同神人;我则穿着破旧的衣袍处于他们之间,毫无羡慕的念头。因为心中有足以使自己高兴的事,并不觉得吃穿的享受不如人家。
我的勤劳和艰辛就是这样。现在我虽已年老,没有什么成就,但所幸还得以置身于君子的行列中,承受着天子的恩宠荣耀,追随在公卿之后,每天陪侍着皇上,听候询问,天底下也不适当地称颂自己的姓名,更何况才能超过我的人呢? 现在学生们在太学中学习,朝廷每天供给膳食,父母每年都赠给冬天的皮衣和 夏天的葛衣,没有冻饿的忧虑了;坐在大厦之下诵读经书,没有奔走的劳苦了;有司业和博士当他们的老师,没有询问而不告诉,求教而无所收获的了;凡是所应该具备的书籍,都集中在这里,不必再像我这样用手抄录,从别人处借来然后才能看到了。
他们中如果学业有所不精通,品德有所未养成的,如果不是天赋、资质低下,就是用心不如我这样专一,难道可以说是别人的过错吗! 东阳马生君则,在太学中已学习二年了,同辈人很称赞他的德行。我到京师朝见皇帝时,马生以同乡晚辈的身份拜见我,写了一封长信作为礼物,文辞很顺畅通达,同他论辩,言语温和而态度谦恭。
他自己说少年时对于学习很用心、刻苦,这可以称作善于学习者吧!他将要回家拜见父母双亲,我特地将自己治 学的艰难告诉他。如果说我勉励同乡努力学习,则是我的志意;如果诋毁我夸耀自己遭遇之好而在同乡前骄傲,难道是了解我吗。